英式红茶,大不列颠的国饮究竟由何种茶叶炼成?英式红茶是什么茶叶
当下午四点的钟声在伦敦街头悠然回荡,精致的骨瓷茶具便映着午后的微光轻轻碰撞,英国人平均每人每年饮下近900杯红茶,这个数字背后,是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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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杯是贵州绿茶,叶片细嫩紧卷,茶汤浅碧清亮,微泛着淡黄;另一杯是四川绿茶,芽尖挺直如笋,汤色清澈,明亮得如春日初晴的湖面,轻啜一口贵州绿茶,初入口时清冽,继而浓郁高香在口中奔涌,其后又缓缓余下甘甜;再品四川绿茶,鲜爽气息扑面而来,唇齿间嫩香流转,竟有说不出的温柔与熨帖——这两杯茶,分明是云贵高原与四川盆地各自捧出的精华灵魂。
贵州绿茶多生于“天无三日晴,地无三尺平”的云贵高原上,海拔常在千米之上,云雾缭绕,阳光如透过筛子般温柔洒落,贵州茶树品种以本地群体种和小叶种为主,叶片短小却厚实,宛如山中岩石般坚韧,蕴含丰富内质,都匀毛尖便是这方水土的绝妙结晶,其制作工艺中“三绿透三黄”的独特要求,正是对山灵之气的膜拜:杀青后仍须保持鲜绿底色,揉捻后显露微黄,干燥后更要透出金黄,每一叶茶都吸足了山岚气息,仿佛高原晨雾皆被锁进茶叶的脉络之中。
四川绿茶则多生长在盆地沃野与丘陵起伏的怀抱里,这里气候温润,日照充足,温润如母亲的手掌抚过大地,四川茶区多栽植福鼎大白茶等良种,芽叶肥嫩,满溢生机,竹叶青茶便是四川茶艺的极致表达,其制作讲求“四绝”——采摘时芽头要“早、嫩、匀、净”,工艺上则须“鲜叶摊放、高温杀青、三炒三凉”,方能使茶形如竹叶般挺秀,青翠鲜活如刚从枝头采下,每一次炒制,都似在唤醒盆地深处沉睡的春天。
地理山川的迥异,早已在茶香里悄然留下印记,贵州绿茶,以其生长在云雾弥漫的高海拔地区,叶片中积累了丰富的茶多酚与氨基酸,冲泡后香气高锐,常带着独特的栗香或豆香,滋味浓厚,甚至冷却后杯底常现“冷后浑”现象,正是内含物质丰盈的明证,四川绿茶则因气候温润,茶氨酸含量高,滋味鲜爽度尤为突出,香气则多为清新的嫩香或嫩栗香,汤感更显清冽甘爽,那鲜味如春水初生,流过舌尖便带来整个盆地的温润问候。
茶树品种的差异,亦如两地民风般鲜明,贵州本地群体种茶树叶片小而厚实,其茶汤香气浓烈而滋味饱满,如同高原民族的歌谣般粗犷却直指人心;四川福鼎大白茶等良种,芽叶肥壮鲜嫩,成茶后香气清雅怡人,滋味鲜爽甜润,似蜀锦般细腻柔美。
两杯春茶背后,更浮动着悠长的历史文脉与生活哲学,贵州高原,茶与苗、侗、布依等民族生活早已水乳交融,茶不仅是饮品,更是敬神祭祖的圣物、婚丧嫁娶的礼仪信物,在黔东南的吊脚楼里,一碗油茶饱含了山民的淳朴情谊与待客之道,烟火气中沉淀着岁月深情,四川盆地,茶则深深浸润在巴蜀文人雅士的骨髓里,成都平原星罗棋布的茶馆,是世俗烟火与精神逍遥的奇妙共生之所:百姓在此“摆龙门阵”,喧嚣市声中却自有天地;文人则效仿昔日文君当垆的风雅,在茶烟袅袅中觅得“一瓯春露香能永,万里清风意已便”的洒脱境界。
陆羽《茶经》中“其地,上者生烂石”的著名论断,早已点破佳茗必倚赖于优异生态环境的天机,贵州的“高海拔、低纬度、多云雾、无污染”,四川盆地的“气候温润、土壤肥沃、生态多样”,正是天地为茶预留的珍贵温床,贵州绿茶那高锐栗香里,分明沁透着雷公山的清冽山风;四川绿茶鲜爽的嫩栗香中,亦饱含峨眉山麓湿润的晨雾气息——茶魂在山水,茶心在人间。
黔山蜀水孕育的这两杯绿茶,形色味香各展风华,却共同诠释着中国绿茶之魂的博大与精微,贵州绿茶如苗家银饰般冷艳清冽,四川绿茶似蜀锦铺陈般温润绵长,它们都承接着远古吹来的风,又各自在黔山蜀水间生长出独特的精神枝叶。
细品这两杯茶,品的是大地的深情与山川的魂魄,这清澄茶汤中流动的,不只是水与叶的相遇,更是高原与盆地、峻峭与温润在时间里的缱绻对话,它们各自独特,却又在华夏茶香氤氲的谱系中和谐共鸣——恰如群山连绵而峰峰殊异,终汇成大地壮阔的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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